是相親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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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相親嗎？
“果果，這已經是我第七次表白了，我真的喜歡你。”
霍果果一開店，高中兼大學校友武望就出現在面前，來了這麽一番例行告白。
對方目光太過炙熱，她極不自在，避開視線。
可……就像是對方說的，一年一次，七年了，真的不能再拖了。
坐下後，兩人之間出現一陣短暫的沈默。
霍果果深呼吸，直視對方，認真道：“我還是那句話，我對你只有朋友之間的感覺，我不會和你在一起，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武望黯然，“果果，你還是這麽一針見血。”
可他不甘。
“真的——不可能嗎？”又問了一遍。
霍果果堅定搖頭。
武望靠在椅背上，不發一語。
霍果果斂眸，全身暗暗使勁。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……
“呼……”武望抹了一把臉，擡頭，坐直。
霍果果緊緊握著玻璃杯，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幸好，對面的人語調正常。
“聽了七次同樣的話，我今天算是徹底死心了。我打算去G城發展，那裏更適合我，以後，應該不會回來。”
霍果果驚訝張嘴一秒，而後恢覆平靜。
“這樣也好，祝你前程似錦，”想了想，她添上，“收獲愛情。”
武望苦笑，“謝謝。”
又是沈默。
武望站起來，“我走了。”
霍果果立即起身，作勢相送。
武望動作一頓，苦澀嘆了口氣。
開門後他突然轉身，霍果果下意識一手防禦在胸前，一手推著門。
武望沒察覺到霍果果的異樣，低聲道：“果果，希望我以前的行為沒有對你造成困擾。”
霍果果以微笑作答，目送人出去。
背影徹底消失，霍果果這才轉身，長長舒了口氣。
熟悉的香辣味在空氣中飄散，鉆進鼻端，讓她全身都放松下來。
吸了吸鼻子，霍果果快步跑進廚房。
她有預感，今天的湯底熬得很不錯！
簾子掀開又落下，飛揚的紅裙消失在門後。
與大堂的懷舊風不同，廚房裝修明亮而現代，各種食材、調味料、廚具一目了然，霍果果不用特地去看就知道它們的位置。
她手一伸，拿起一個鍋勺。攪動、聞香、調味、嘗味，做得游刃有餘。
“果姐，小圓姐來了！”員工亮子從自動門進來，“過來火鍋店”五字在紅帽子上格外醒目。
“好。”雖然有透明口罩，但霍果果在食物面前還是會盡量減少說話。
她端著一鍋鴛鴦湯底出去，小圓已經把碗筷擺上了。
“上道啊，姐妹！”霍果果讚了一句。
小圓挺起胸脯，“那是，我們從大學開始的革命默契不是白白培養的。”
霍果果解開圍裙和口罩，一坐下，小圓就湊過來，“你猜我剛才在轉角碰到誰了？”
“誰？”霍果果隨口回道。
“嘖，”小圓覺得無趣，懶懶地扭回去，癱坐在沙發上，“武望，垂頭喪氣的，說說，你是不是又拒絕人家了？”
霍果果拿筷子的手一頓，“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。”
小圓一下子坐直，“哎？什麽情況？”
霍果果大致說了一下經過。
小圓對她和武望的事一清二楚，這會兒聽完後，鼓起掌來，“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。”
霍果果知道小圓說的是大三那年的事。武望被學弟起哄，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，默認他是她男朋友。幸好有個要好的學妹跟她提了一嘴，她及時澄清兼再三和武望聲明立場。
“啊，那你特地去學的跆拳道，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？”小圓托腮。
霍果果展示了一下手臂肌肉，“當然不，以後手撕渣男請找我。解決胡攪蠻纏請找我，維護女性安全請找我。”
亮子隔著老遠停住小推車，一邊往廚房跑一邊表決心，“果姐，我會成為一個好男人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霍果果拉過小推車，紅的肉素的菜滿滿當當，她挑了一碟羊尾油倒進鍋裏。
“果果啊。”小圓突然老氣橫秋地喊起她名字來。
霍果果眼皮都沒擡一下，“說吧，又想坑我什麽？”
“我黎小圓對天發誓，就沒坑過你。”小圓斬釘截鐵，然後一口氣說完整件事：“就是昨天我帶大壯來你這兒吃火鍋，他回去也不知道怎麽的，突然發了個消息給我，說有個朋友想認識認識你。”
“補充說明，男的。”
霍果果夾起羊尾油，動作快準狠，“不，我拒絕。”
小圓筷子也同樣快準狠，羊尾油一下子沒了。
“行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，”她呼哧呼哧往嘴裏呼氣，“我就說嘛，你肯定不會答應。從我認識你開始，你就清心寡欲得不得了……”
如此明媚動人、身材玲瓏的大美人，日後也不知會便宜了誰，小圓一邊打開手機一邊想。
“但大壯一定要讓我講，說什麽或許有緣呢，來，把你的flag立出去，讓他死心，”她按下語音鍵，“大壯啊大壯，我親愛的男朋友，你聽好了。”
霍果果一邊倒肉，一邊漫不經心對著手機說：“大壯，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，我不想認識男人，請讓姐姐我獨美。如違此話，我……胖十斤！”
胖十斤，肌肉就更好看了，她對健身教練的身材羨慕已久。
小圓滿意地把語音發出去。
“對了，我這兒還有一張那男生的照片，長得真是帥，雖然你不打算認識人家，但可以欣賞欣賞嘛。”
霍果果“嗯嗯”兩聲，鍋裏的羊肉都比小圓口中的照片有誘惑力。
手機屏幕懟到她面前，她下意識地往後仰，皺眉瞇眼。
然後，她呆了。
足足楞了十幾秒，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“寶寶，果果寶寶，你……怎麽了？”
小圓的手晃來晃去，霍果果回過神來，仍是不敢相信。
她看向小圓，“能把照片發給我嗎？”
能啊，必須能。小圓詫異霍果果的反應，手指翻飛，動作不敢慢一秒。
她眼睜睜看著霍果果放下筷子，肉也不吃了，菜老在鍋裏也不管了，就捧著手機怔怔地看。
而此時，霍果果的內心只有感嘆。
天啊！
她竟然看到了他！
如果說，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會有那麽一個神人，像一道光一樣，照亮了整個青春。那麽，在霍果果的青春裏，他就是那盞一萬八千瓦金鹵燈散發出來的光，矚目地亮在頂峰。
相貌清俊絕塵，品學樣樣兼優，那時還沒有男神、學霸這樣的詞，但大家一說起他，下意識地就會發出“哇”“啊”這樣的感嘆。
女同學們更是將他視作心中的白月光。就昨天，高中同學群裏，有女生發出一張他當年在國旗下講話的照片，畫質感人的那種，一下子炸群了。
霍果果當然也跟著吸了一口仙氣。
慢著，她先確認一下。
人有相似物有相同。這麽多年過去了，即便她有九成九的把握，可那百分之一的意外還是存在的。
“小圓，大壯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的名字？”
小圓松了口氣，終於說話了。
“呃，我看看聊天記錄，”她滑動了幾下屏幕，把名字念出來，“席西紈，怎麽有點拗口呢。”
是了，就是他！
霍果果眨著星星眼，再次看回那張照片。
“我看看大壯還說了什麽啊……”耳邊是小圓巴拉巴拉的背景音，但她完全沒註意說了什麽，全副心思都在手機上。
照片裏的人穿著純白長羽絨服。他側身倚在窗前，臉朝著鏡頭，表情似帶著疑問。
應該是抓拍的吧？霍果果放大照片，那張清俊的臉放大至整個屏幕。
劍眉下，一雙如墨般的黑眸蘊藏著說不清的情緒。比起少年時的他，多了幾分冷峻。
她不知道為什麽，不敢再細看，立馬將照片恢覆成正常尺寸。
背景是夜色，很普通，簡單的著裝，也並不特別，但這些都沒有掩蓋他的光華。他只是站在那裏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，包括她。
霍果果捂住胸口，她的少女心啊！
“果果！果果！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？”
霍果果茫然轉頭。
小圓扶額擺手，“算了。”
霍果果將手機貼在心口，挪到小圓旁邊，“能不能讓大壯幫我約一下？”
小圓絲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，“等著，我這就說。”
一不小心，點到了上條語音。
揚聲器裏傳出某人擲地有聲的話語。
“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，我不想認識男人，請讓姐姐我獨美。如違此話，我……胖十斤！””
沈默……沈默是今晚的康橋……
霍果果：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。
小圓動作一頓，“不重要，這些小細節都不重要。”
重要的是，她的姐妹終於動了凡心。
小圓溝通效率很高，三兩下和那邊敲定了明晚在火鍋店見面。
霍果果這一天都是飄的。
晚上回到家，她打開衣櫃，犯起愁來，哪件都不滿意。
見男神哎，哪能隨便穿？
最後托在某寶開服裝店的閨蜜送了一套新的來，她這才忐忑睡下。
第二天，路過花店時，她心念一動，捧走了一大束花。
她哼著歌兒，給每一桌的花瓶裏都插上新鮮嬌嫩的紅玫瑰。
秦姨一邊拖地一邊笑道，“果果今天穿得很好看，是新衣服吧。”
霍果果開心點頭。
“新的？我看著跟平時差不多啊。”亮子經過，搭了一句。
秦姨：“你們男孩子就看不出來，果果有很多紅裙子，每一條都不一樣。”
亮子撓頭，“是嗎？我看著只有長一點和短一點的區別。”
“呵，你再不回後廚，我看你只有扛揍一點和不抗揍一點的區別。”霍果果涼涼道。
亮子腳底抹油跑了。
霍果果低頭看了看今天的打扮，白衣紅裙，好像……貌似……真的普通了點？
秦姨安撫：“別聽他們男人的，你今天這身真的很好看，看著小腰兒掐的，這身材，這妝容！相親一定順利！”
霍果果：“……”
“秦姨，我不是……”話到嘴邊，她撓撓臉。
男神說認識一下，是相親的意思嗎？
是嗎是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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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深呼吸，直視對方，認真道：“我還是那句話，我對你只有朋友之間的感覺，我不會和你在一起，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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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解開圍裙和口罩，一坐下，小圓就湊過來，“你猜我剛才在轉角碰到誰了？”
“誰？”霍果果隨口回道。
“嘖，”小圓覺得無趣，懶懶地扭回去，癱坐在沙發上，“武望，垂頭喪氣的，說說，你是不是又拒絕人家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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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拉過小推車，紅的肉素的菜滿滿當當，她挑了一碟羊尾油倒進鍋裏。
“果果啊。”小圓突然老氣橫秋地喊起她名字來。
霍果果眼皮都沒擡一下，“說吧，又想坑我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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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寶寶，果果寶寶，你……怎麽了？”
小圓的手晃來晃去，霍果果回過神來，仍是不敢相信。
她看向小圓，“能把照片發給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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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睜睜看著霍果果放下筷子，肉也不吃了，菜老在鍋裏也不管了，就捧著手機怔怔地看。
而此時，霍果果的內心只有感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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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果果：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。
小圓動作一頓，“不重要，這些小細節都不重要。”
重要的是，她的姐妹終於動了凡心。
小圓溝通效率很高，三兩下和那邊敲定了明晚在火鍋店見面。
霍果果這一天都是飄的。
晚上回到家，她打開衣櫃，犯起愁來，哪件都不滿意。
見男神哎，哪能隨便穿？
最後托在某寶開服裝店的閨蜜送了一套新的來，她這才忐忑睡下。
第二天，路過花店時，她心念一動，捧走了一大束花。
她哼著歌兒，給每一桌的花瓶裏都插上新鮮嬌嫩的紅玫瑰。
秦姨一邊拖地一邊笑道，“果果今天穿得很好看，是新衣服吧。”
霍果果開心點頭。
“新的？我看著跟平時差不多啊。”亮子經過，搭了一句。
秦姨：“你們男孩子就看不出來，果果有很多紅裙子，每一條都不一樣。”
亮子撓頭，“是嗎？我看著只有長一點和短一點的區別。”
“呵，你再不回後廚，我看你只有扛揍一點和不抗揍一點的區別。”霍果果涼涼道。
亮子腳底抹油跑了。
霍果果低頭看了看今天的打扮，白衣紅裙，好像……貌似……真的普通了點？
秦姨安撫：“別聽他們男人的，你今天這身真的很好看，看著小腰兒掐的，這身材，這妝容！相親一定順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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